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春天早晨,我很早就醒來了。我伸展了六條腿,打了個哈欠,搖動著我的兩根長觸角,然後四處張望。
我的同伴們真忙!成百上千的螞蟻在路上行進,去工作。有的拖著和它們一樣大的小蟲子;有的則在仰望那些橘子樹或是爬得很高的常春藤。顯而易見,它們都忙得非常開心,但我卻感到有些無聊。
“我覺得小蟲子每年都變得更厚了,”安頓對我說,搖著頭。“它們現在已經不再是我第一次帶回家時那麼小了。”
“如果這樣下去,我們就什麼花都看不見了,”托夫說道,他一直在照顧一棵春天被剪過的桃樹。
聽到這話,安頓很高興。“花真是好東西,”他說;“而且它們還有那麼好聞的香味;這正是我最喜歡的。”
“你說得對,”我說道;“而且桃樹的春天味道也不差。”
“可憐的小蟲子,”安頓說,“它們對此一無所知。沒有一隻想到要感謝我們。”
“是的,確實如此,”我說,然後開始想像女王螞蟻對花的了解可能有多少。
不久後,托夫跑來對我說:“你聽說了嗎?今天我們要舉行一場盛大的遊行。我聽說安頓是組織者。”
“這可不行,”我心想,就在那時,安頓過來了。
“你會感到驚訝的,對吧?”安頓非常高興地說,並翹起了身體的尾部。“你說的這個,”我說,“並不是新聞。”
“可是我們需要請求很多東西,”安頓說。“看這裡,親愛的朋友,”他四處指了指。“廣場上有那麼多樹葉和幾根奇怪的木頭,全是他們在搬運,四周張望,煩惱著怎麼做這件事。”
就在那一刻,托夫爾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安頓,安頓,”他說,“你知道我們要舉辦遊行嗎?你想好了沒?”
“樹葉必須清理掉,”安頓說。
“我得用苔蘚覆蓋那段路,因為它太陡了。沒人會想到那裡會有人住,”托夫爾說。
“那不是路,”安頓說,並感到有些不確定。
“那我們就從這裡開始,”托夫爾說,擠過人群。“這裡就像一個集市,只是時不時停下來喝水。喏,快看看那邊的一排黑色的小東西。”
“那是桃樹,”安頓說;“這裡無法進入廣場。所有的馬肯公司都把樹砍成了碎片,不過它們倒向了另一邊。然後那些瘋狂的螞蟻!這個春天一個個都不想工作。‘沒人工作,沒人工作’,他們就是這麼說。現在他們正準備睡覺。”
“可,”托夫爾說,“有東西在飛。”
“那是庫辛·特魯爾斯,”安頓說;“那不是我這邊的。我們可不是他們的人,”安頓說。“我們可不是那樣的生物。”
他說得不夠友好。然而,庫辛·特魯爾斯對此說,他認為那些要採摘的螞蟻是可憐的個體,雖然確實有必要小心點,但沒有什麼秘密——他希望能把所有事情告訴安頓。安頓把我們叫到一旁,表情顯得很不高興。“我們的部分不想要西瓜,如果那不適合我們,”他說;“而且還有一些人爬得更好。越困越安全,”特魯爾斯喊道,他做了一些調整,讓自己卷起來的翅膀更加整齊。
“可憐的小蟲子,”安頓說。“如果它們只有在我們要遊行的時候才來,那可真是聽不到最後的旋律了。”
但那些小家伙們來了;他們帶來了各種各樣的東西。安頓提議用一片葉子把它們覆蓋起來,這樣外觀就會更好看。“我們現在必須讓它盡可能好,”托夫爾說。“我求你讓我們這樣做。而且如果我們不快點,好風會把這些新霜或雨水帶來的沙子更多地刮走,這樣就會弄髒我們想待的地方。”
最後我們都同意了;當一切都被苔蘚和綠色的葉子覆蓋時,我們全部從同一個洞口出發。拉德加了一些東西,整個場景被賦予了美妙的綠色陰影。這場遊行沒有號角。所有動聽的旋律顯然都已經入睡,連根西根的螞蟻都沒有來指揮。
庫辛·特魯爾斯從樹頂上感受到了我們小生日派對的喧囂。“今天周圍的一切真是熱鬧,”他想,“左邊,右邊——接下來要做什麼!這可真是——”
“我的帽子飛走了,”安頓喊道,他從另一側打扮得像隻孔雀。“你看,這些不是畫得那種,但我仍然不覺得煩惱;再說它們更結實,身上沒有毛髮。”
遊行被命令停止;每個人轉過身,站得筆直。“最值得尊敬的人,”特魯爾斯說道,“陽光正好,如果我可以這麼說。祝賀我不會給你們,只因為你們自己陪著它們去躲藏——而你,”他轉向安頓,“你不應確認不成立的事。我確信你的說法並不會讓我們彼此更熟悉。請糾正這一點。要麼我們一起喝酒,要麼你把你的酒袋放在自己的車子裡。”
長條子的酒罐在地上撥動,快要破裂,但安頓抓住了他喜歡的罐子,儘量做到聰明。幾乎所有的螞蟻都在承載,儘管它們分成了不同的等級。有一隻拖著掉出罐子的同伴。
最後我們終於在晚上結束了這場歡樂的交響曲,突然像冰雹一般的響聲環繞著遊行。“是風,”安頓說,但我剛剛在上面一探究竟,發現是一隻烏鴉想咬住並啄掉這片胖布料的一個接一個的洞;不過不管怎麼嘗試,也沒有人能穿過。最後她放棄了,但只是在無數隻螞蟻受了傷後。
到了早上,他們的新壕溝裡連一根螞蟻都沒有消失。
“哦,給我們買更多的乾草吧,”安頓說,劃傷了他的腿,對此感到生氣。“她真是太不友好了,並且像是個騎士一樣走了。”安頓說,“給我們來這樣調皮的拜訪,然後又帶走回去的全部。”
“那邊有一輛手推車,”遠處有人說,於是所有的螞蟻抱怨著走了過去。
儘管他們只是第三次經歷了那種極其深邃的歡笑,儘管在大家經歷了這一切後沒有人會再用粉末或紅土相互打鬧,我相信人們現在確實會為他們這一番衝動感到不快。
“萬歲,我們正在與大地奔跑,”那些色彩豐富的螞蟻們清楚地看到,所有人都被蜜露包圍著,“與我們在一起,他們就可以重新回到你身邊,”而這花費他們也不過是奉承的代價。
他們如願以償了。在接下來的整天裡,他們非常快樂,儘管無法聽見他們在做什麼。最後,他們在轉身想要做的事時把一切都翻了個面。想像一下兩位缺席者在跳舞,而每個人都在地下忙著做自己的事情。每當大家出現在每個人面前,陽光灿爛的聚會便開始了,變得非常受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