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忘的龍

在神奇山脈的心臟地帶,黃昏的天空舞動著夢幻的色彩,住著一隻名叫黛西的龍。大約一百萬年前,在月亮的注視下,一隻小妖精決定她長大後要成為偉大的魔法師。於是她對自己說:

「我必須學會變成各種各樣的動物。哪裡可以學得最好呢?除了在雲端上!我要上去學習一段時間變成山羊;然後未來再學變成牛或馬。」於是,她飛到了天空,學會了變成山羊。現在,牛、馬、山羊或任何老去的動物,最終都必須死去。但這隻小妖精,卻看起來就像被蒼蠅困住一樣,卻沒有死。事實上,每當她變成一種獸時,她反而變得更加年輕,即使她實際上已經非常老了。她變身動物的次數多達一百次;當她累了的時候,她簡單地飛到了神奇山脈的頂部,告訴黛西龍:「你必須替我保管我的寶箱。」

寶箱非常非常大,就像歪歪扭扭的大衣櫥,因此把它交給黛西確實顯得有些搞笑;但黛西是一隻心地非常善良的小龍,當然答應了照看屬於那隻現在已變成黑色小貓的妖精的寶箱。於是她跳進了箱子,就像一個小櫃子,並關上了門,於是她就住下了。夜復一夜,龍都會飛到寶箱上,盡力坐在上面,盡量不讓任何不懷好意的人在神奇的山脈下挖掘寶藏。事實上,這個地方已經變得與以前大相徑庭。因此,黛西每晚都飛回她那個胖胖的寶箱,黑暗中坐在上面,金色的尾巴拖在草地上。她從來不需要用她的火焰呼吸,因為她是個善良的龍,你知道的。

但有一天,當她飛到寶箱上,準備蜷起身子入睡時,她注意到頭頂懸掛著一顆閃爍的星星,她覺得它非常美麗,於是她說:「我來看看它,想著它是多麼美麗,而不是去睡覺。」就這樣她看著看著,直到最後她睡著了,結果滾下了山坡,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寶箱和她珍貴的小貓。

現在,那顆她以為在閃爍的星星,實際上根本不是那樣。它是一只能惡作劇的妖精,正把魔法粉撒進黛西的眼睛裡。因此,整整一個晚上,當龍在她意外滾下的山坡上沉沉入睡時,那個妖精一邊坐著,一邊抖動她的長耳朵將她的尾巴翻轉,然後對著月亮說:「太陽還沒有升起,但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接著,她在耳朵後面塗抹了一些輕薄的月光,讓耳朵變得白皙,這樣她的敵人就不會發現;處理完耳朵後,她開始處理她的尾巴,敏感的尾巴變得雪白。之後,她認真地整理了一下她的黑色外套,翻起裙子以便舒適,然後她飛了起來。

「只是一片伪裝的花邊,」狡黠的黛西一邊看著自己柔軟的下褶子一邊歡呼,而胖黛西則探頭出來,發出咯咯的笑聲,覺得在她最好的黑色蓬鬆禮服裡顯得很重要又非常美麗。然後她又把蓬鬆的衣袖放到了胖黛西的腋下,但再也沒有多餘的蓬鬆裝飾了。就在這時,姑媽們、國王和其他人開始四處尋找食物。黛西在他們中間搖搖晃晃地走過,微微鞠躬,當他們停下來看著她時,她沒有大笑,但卻露出了笑容,可是沒有誰似乎顯得友善。

「哦,親愛的!」胖黛西歎息著,看看自己在鏡子里的樣子,「似乎沒有一個人是友好的。」

然而,黛西龍在寶箱上坐了差不多一個月,現在她能以自己的方式回報妖精,她腦海中浮現的第一件事便是要離開那些嘰嘰喳喳的人,去對她的公主說一句好聽的話,因為她認為自己在晚餐時間對她有些不一致,但在她那座巨大的長腿宮殿的紅色茶會上,出現在她面前是多麼令人愉快。

於是她飛走了,吟唱道:「田野的花,風中的幼苗,根扎在南半球的灌木叢與沙灘邊,第一縷晨曦的地衣爬滿了岩石,哦,為什麼七月潮汐下閃光的海水如此耀眼,直逼夾縫中的樹葉,彷彿其中只可見滿是茶杯的涼爽扎營呢,祈禱我這只住在綠色睫毛間、與抗原生蟲的蟻窩身份交錯,為什麼我要——」

而她本可以一直唱下去,因為黛西的表達很奢華,大家都安靜地聆聽著,可是國王卻轉過身說:「你剛才說了什麼,遙遠的投射,如同被溫暖的模糊藍色包圍的風車,你在我們到達時唱的是什么,哦,黑色與紅色的光景?」

可憐的妖精被他輕柔地說進了她的真正位置——每個人都有一個真實的位置,你懂的——她實在不好意思直截了當地說,若要解釋她為什麼沒有想到去找寶藏,看看她的特別姐妹黛西在重重睡夢的催眠中是否已經將所有神秘的空中翻轉都過了一遍,這樣她發現自己處於一個非常尷尬的位置。正談著灰塵的時候,她注意到自己腳邊有一根像馬一樣粗的重標誌,頭部靠在地上,半友好地與她相伴,於是她心裏興奮得像湯一樣要從嘴裡跳出來,便跑到他的淺舌頭方向,剛走了八或四分之一就變成了一隻鵝,想看看這一切意味著什麼。於是她坐到妖精黛西身邊,說:「我不是告訴過你要在他身後跳嗎,他踢起腿來的時候?」

「別,別告訴我更多!」妖精絕望地說。「我沒去礦山那麼高的地方,我害怕說它有多美,」她翻了個身,繼續睡去,因為她怕說:「你就藏在我的裙子下面,但在你嘴裡的頂上,願苔蘚包裹你,直到親愛的姑姑賺得她的裝飾凳。」

於是那個調皮的堂妹沒說一句話就跑上樓,倚靠在裙子薄薄的邊緣上,準備以直立的姿勢走下去。

「戒指,你說的是什麼?」黛西興奮地唧唧喳喳,拼命把那些無色照片中鑲著鐵的戒指圖象擠在一起,直到那些設計的困惑幾乎要把她的嘴弄痛。「我不可以有嗎?那麼其他人,包括表親及所有人都一樣。」

於是她說:「是的。我想他是說他看到了一个;」然後堂妹便沒再多言語地沖上了樓。

「我覺得她說過,」黛西說,此時她使用的氣動管道與她的尺寸相符,但等她終於到了奶奶那兒,卻變得搖搖晃晃,像是變得懶散而不如以往的時尚——不過奶奶也依然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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