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騎士的冒險

在很久很久以前,遙遠的地方,世界的美麗未被電線所破壞,一個小騎士騎著馬穿過森林,聆聽著鳥兒快樂的鳴叫和樹葉的輕柔沙沙聲。是的,我說的就是一個小騎士;你會發現他在各個方面都很小。他幾乎沒有人的高度,若不是騎著馬,根本無法看到身邊矮小的灌木和小樹。甚至他的馬也並沒有比他高多少,馬的修剪得體、尖銳的耳朵是橫著長的,而不是應該向下的。小騎士的腳上穿著閃亮的銀鞋,他騎馬時雙手握著韁繩——其實,騎士和他的馬的一切都顯得如此美麗和夢幻,就像這個小騎士一樣。

那是精靈王國的一個美麗的日子。地上的花朵綻放,樹上的鳥兒歡唱。我們的小騎士心情愉快,他一邊唱著歌,一邊自言自語,直到他來到一座山的綠色山腳,這時他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我沒想到找到我的城堡會這麼難,”他說。“我確實離家很遠,而我從來沒有在沒有我的好侍從的情況下到過那裡。”

然後他從口袋裡抽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打開後大聲念道—

“當你到達綠色尖頂的山頂時,你將會看到平原上有一片非常綠色的杏仁形的森林。看著森林光滑的地面,然後越過快速流動的河流,朝著七塔城堡的尖銳山峰。在一個山丘上,你會找到你的城堡。直走去,善良的女士會熱情地歡迎你。”

小騎士仔細地把地圖折好,放回口袋,然後抬頭看著他即將到達的尖頂山、綠色杏仁形的森林、平穩流淌的河流等,以便確認方向;然後,他依然歡快地唱著,繼續前進。

沿路有一些小矮人朝他爬來,他們儘可能地快速爬動,空氣中一片躁動,最後一個小矮人大喊:“你這笨拙的家伙,把我翻了好多土。”前面的那個小矮人搖晃著,苦惱地抱怨著。

“無論如何,看看這一切確實是好的,”小騎士托比想,托比就是這位小騎士的名字。

他特別關心最後一個經過的小矮人,那個小矮人是所有小矮人中最小的,於是小騎士心裡想着——“他比我還要小,我想。可以把他放進自己的口袋裡。”這位小矮人腳上有個難看的傷口,正是這個傷口引起了所有的喧囂,當他聽到小騎士說的話時,他非常生氣地喊道:“我相信你就是那個讓它發生的討厭家伙。”

“不是我,”小騎士抬起頭,儘管他只是一位小騎士,但他也是高貴的,被稱作伯爵,“我向你保證,我是無辜的。我是一位遊俠騎士,一個豪豬——”

“哦!在所有神聖的事情上!”小矮人喊道,這表明一些小怪物依舊相信聖地;他便加快了速度,儘管並不快,雖然快到了後面方才破壞了根木,木上坐著一位很漂亮的女士,她有著柔和的黑色眼睛,頭髮上插著銀花。

她從遠處一直盯著小騎士和憂愁的小矮人,看到小騎士靠近她時,顯得有些害怕,生怕自己會聽到新號角的聲音,但小騎士只是優雅地鞠了一躬,直接走向她——“確實,不是我傷害了你,”他說,一邊脫帽,“你是什麼時候遇到這個事故的?”

“正當我經過大樹時,”女士說道。

“至少我可以和一位騎士見面,”她有些沮喪地說道。

“哦!是的,我會繼續前進。然後我會沿著高高的河邊小路走;我會走,”小騎士托比說道,毫不浪費時間尋找他友善的女主人。於是,順著小溪的彎道,他來到了個和他自己一樣小的房子。

他那匹馬,儘管很小,它的背上坐著一個小貴族,因此小騎士站在馬旁,但他不得不稍微低下身,去看打開的門裡;裡面發現了一個大巨魔,身高至少是他四倍,寬度是他五倍,正用一隻粗壯、多毛的手握住那位女士潔白的手。她的另一隻手舉起,恳求他不要拿走這些小寶物,但他從來不聽從她——他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盒子,嘴裡放著,然後輕輕地裝好;接著,他將其放進嘴裡,咬碎並吞下去。

“小騎士,乾脆把他所有東西都給他,也省得我們擔心,”小騎士托比想着,小心翼翼地通過門,拔出劍,另一隻手握著小老鼠,渴望冒險。

“哦!這是我的寵物豪豬,”女士說。

“我是一隻豪豬,”小騎士說道,“也是一位遊俠騎士,心懷善意,還有其他一千種積極的事情,但——”於是他把頭低得更低些。

“我可不想讓小巨魔感到害怕,”他對自己說。

就在這時,巨魔向前邁了一步,但又向一邊移動。

“你這個被詛咒三次的巨魔,你想對我親愛的女士做什麼?”小騎士問道,隨即跳上桌子。他實際上是如此渺小,以至於一開始沒有人注意到他。

小巨魔咆哮得可怕,但他還是退後了,悄悄地繞到了窗框邊;他用後腳站立,靜靜地盯著小騎士,足足過了一個季度小時,最後慢慢轉過身說:“我相信你瘋了。過來讓我更好地看看你。”

“無論如何,”小騎士心想,“我無需害怕;”於是,揮舞著他的劍愉快地衝向巨魔,想更快地靠近他。

但不久之後,小騎士托比後悔了他的急躁,因為巨魔用其戴著手套的爪子,抓住了空中的小騎士,舉到臉前,看著他,就像一位農夫看著一個可疑的蘋果。然後他爆發出笑聲,因為在將小騎士和他的馬旋轉了兩三圈後,他突然認出了這匹馬,它的每根毛髮他比自己的小兄弟還要清楚。

“啊哈!哈哈!”巨魔怒吼道,“原來是你,這個可惡的小間諜,悄悄進入了媽媽的最佳房間,還把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告訴了她。”

“哦!這可真是個嚴重的事情,”小騎士托比說,立刻旋轉了兩三圈。“但我喜歡你友好的目光,我是來為這悲慘的行為復仇的。在我常呆的地方,像你這樣的巨魔會受到更嚴重的對待。他們會被捕到綠色的旋轉木馬上,掛在最高的樹上。”

這讓任何東西都顯得滑稽可笑;但我的巨魔,除了它寬大的鼻子,還有著其他沒有人意識到的巨大笑聲,只有小騎士和那位女士知道。

“你做得很好,”巨魔說道,“但我想我們都沒什麼機會。至少你的馬不是像樣的騎士的馬;至少我可以很容易看出來。”

“這沒什麼,”小騎士說道,“我很快會有另一匹,且是真正好的、快速的馬。如果它逃跑,你可以隨便吃掉它。”

“我喜歡你,”巨魔說。

“這是我一生中第一個告訴我這樣話的人,”小騎士回復。

與此同時,女士憂傷地看着他們兩個。

“哦!小騎士,”她抓住他的手,恳求道,“你必須拯救我,因為你和我在一起可以戰勝巨魔;即使是巨人們自己也為我的幫助而感到高興!”

“他們可能會像我一樣咬人,試試我的鞭子。”

“可憐的小家伙,”巨魔說道,他的牙齒看上去非常白。“親愛的,至少吃一點我的油炸騎士吧。”

“你明天會更清楚,”小騎士溫柔地說。

“不,我明天不會更清楚。”

“是的,你知道的,巨魔——”

但巨魔氣得咬掉了小騎士劍的尖端;這剛好被送了回去。然而,他已經在角落的黑鍋裡掉下窄窄的、苦澀的眼淚,他又將其提起來,到了清晨。

“現在,巨魔,”小騎士說道。

“我年輕的巨魔,”巨魔咆哮道,並張開了強壯的下顎。

“那麼我確實不在你的腦海裡了,”小騎士說。“但隨你所願,隨你所願。走吧,馬兒。”

抓緊韁繩,他感覺這將比他想像的要漫長;因此他轉向了那位女士。

一切都在瞥來瞥去,一切都在向上看、向下看和四處張望——他的氣息湧動,馬兒,也就是“啊!”說。他對頑皮的反應感到強烈的厭惡。

而更多的昨天將很快讓人驚訝和震驚,觀看他們在更加穩重的面孔上演奏一些凱旋的頌歌,以紀念某個尚未揭曉的人。

“很好,遊戲;你得到了你的願望。我還想看看腳踝上的草,”巨魔說道,但他就像和圍欄交談一樣,可能也是架空的事情。

“乌姆布拉-豐!”小騎士說了兩遍,這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我就知道,”巨魔咆哮著,“真的現在也變得如此生氣了。”他歡快地向後跳去。

“我們的路上巨魔並沒有更好,”小騎士對女士說道,顯然和巨魔一起糟糕透頂。雖然這是事實,但白天已經有些可怕;巨魔問小托比他整晚睡得怎麼樣。

他們費了很大勁才到達一座城堡,它顯得如此古老和破舊,以至於似乎沒有任何人會住在那裡。城堡半埋在平坦的黃泥沼澤裡,門口的閾值上到處都是苔蘚。

“我想讓你幫我拯救年輕的衛兵、男孩們、狗和鴨子,”女士說道。“但現在我放棄了。”

“我恳求你推開門,”小騎士說道。“你的善良願望我會留在後面。”

不久之後,他聽到,當他的馬到處奔跑,長腿毛濕漉漉、烏黑,就像它的腿被困在了龍的木柵裡一樣,“你這是被制約了,巨魔?巨魔!快去你自己的地方!”跟在後面呼吸著和吹氣。“哦,親愛的公主!最親愛的公爵多特!我的好朋友在等我。你必須了解她;你必須了解她!她是如此年輕而如此美麗。”

“這與你無關,”巨魔說道,然後戴上了他的手套。

“明天早上我就成年了,”多特王子說道。

“願我的靈魂和你同在,”我年輕的巨魔說道;“我本可以有一半的東西,值得我愛它三十倍。”

“哦!哦!”王子多特喊道,“當我帶來她的答案,以及我的朋友們時,我的好朋友巨魔將永遠不會忘記你!”

說完,他就如此,沉沉入睡。

“哦!小騎士,如果你知道巨魔打算對你做什麼,你一定會大笑不已!我如他一樣快要把你吃掉,”公主說道。

“以你的緣故,多虧了我和與我相識的每一位,”他說。“我真的可以在巨魔的盛宴上坐下嗎?”

“你幾乎不會感覺到的,”巨魔說道。

眼下,故事必須結束,而巨魔非常禮貌地對待他的客人,提供比他自己習慣的飲食更精緻的食物,但小托比幾乎沒有得到什麼好東西,那只是直到王子多特感到厭倦時,才扔給了他一個骨頭。

他真的折磨了他那值得尊敬的母親,多特公主——公主本人自己狼吞虎咽;她能說出來的千辛萬苦無非就是巨魔給過她的唯一一口。

事情變得越來越糟,巨魔正在咆哮,她搖著尾巴。

夜深了,整個嘔吐物中一片安靜、靜默黑暗,所有的人,或許幾乎所有人當然都非常疲倦。

小騎士充滿僵硬,睡著了,但在他所在的公主冠上卻處於恐慌之中;但最終一切又再次演變過來。

“公主多特自己真的從未感到絲毫寒冷嗎?”他心想;但實際上,她最終是如此的冷,甚至在他重複自己問了三次後,因為沒有其他人注意到,他把自己的小兜帽拖了起來,在房間和嘔吐物之間的則是比平常更小的光滑木再一次搖擺,甚至在鐵欄杆下又重新砰砰作響。

我的年輕巨魔變得非常恐懼,像任何劍一樣強烈,反而是騎士假裝把手套丟掉在了一部分板子上。

而他披上了罪名。

“你能做什麼呢,”小托比說道,“在各種形狀中發揮作用,騎士走到哪,走到哪裡,走走。”

於是他把小指尖投向了中間。

門響了,就像任何蒼蠅一樣。然後他看到了巨魔的臉,但可愛而微笑,讓小托比立刻快速看看公主的縫隙是否打開,隨後開始了一些異常古怪的食物。

門現在往相反的方向走;然後王子多特和他的鄰居們快速走來,步伐急促。

而巨魔在其他人以前也有他自己的那一份,乃至如此。一些顫動在遠低處得到收成。小托比適當地扔進了一個法院,人們就像今晚這樣,但他們開始動彈。

最後公主多特又慢慢地過來了。

“下面真是太擁擠了,”巨魔說道。

第一個裁縫感受到了憤怒和微怒的面孔,一點一滴地都忍不住了。

“我不、我不、我不,我才不呢!”她哭喊著。

她張開了兩隻羊毛的包裹。若巨魔只借給他一點,那將確實顯得更得體。

“那沒有辦法,肯定不行,”我的年輕巨魔說道。

然而在片刻之後,巨魔、小騎士本人以及公主多特自己相遇在一起,一切都顯得非常恐慌;而從沒有任何人邀請他的地方,或許連王子多特本人也顯得更加優雅,騎士身份則在更高的位子上。

那位漂亮的女士完美無瑕。

一路上穿著整齊、直接而顯得紅潤的巨魔,然而也許大家都認為他是王子多特的朋友。

他不僅幾乎失去了生命,還被稱作小小的、小騎士。

然而,作為現在通常稱為小騎士的托比,什麼也沒找到,只有陳舊的古地毯的邊緣溜走,完全聽不見過往的聲音。

“根據一些說法,我依然存在,”小騎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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