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娜與許願星

鐘聲敲響十二點,她站在那兒,仰望星空。媽媽曾告訴她不要熬夜,但當空氣如此甜美,香氣撲鼻時,她又怎能忍住呢?她的花園裡盛開的攀藤忍冬和白色百合花幾乎將她吸引出來,讓她在一天的忙碌後得以放鬆。

時間已經很晚了!星球從未如此閃亮;星星彼此之間也似乎如此近。她有種感覺,仿佛這些星星都是有生命的,它們用柔和的目光俯視著她。她真的很想對它們大喊:

“你們為什麼不下來和我一起跳舞呢?”

天哪!如果它們真的這樣做了呢?

一顆流星劃過天空。現在她要許個願,就像每個乖孩子在流星掉落時應該做的那樣。

“我希望,”她說,“有人能從星星上下來;即使他只是個小小的人兒,只有拇指那麼高,我也不介意,只要他能從那顆左邊的星星上爬下來,那顆星星閃爍得仿佛樂意爆炸似的。”

一陣亮光和輕盈的哨聲過後,一顆星星降落了,從星星中飛出來的東西旋轉著、打著轉,繞了個圈,最後在兩個地方斷成了兩半。

“那到底是什麼?”寧娜問。

其實它不過是一個小老頭,星星人,手臂很長,每隻手上有六根長長的骨指頭,他的整個人生中都帶著超過二十顆星星,無論大星小星。只要看看他,你就會發現他和木偶皮諾奇相似,只是沒那麼傻;不管怎樣,他不是個孩子。

“哦,天哪!我受夠了!”星星人叫道。“這要了我的命;至少,我是這麼覺得的。哦,我害怕我到不了地球!”

“啊,其實你離得也不遠,”寧娜說,指著她面前的花壇。

“你難道沒看到那兒有個深坑,能放下一間房子嗎?這正好可以當床。快跟我來,這裡有你準備好的床。”

“哦天哪!這比之前的可糟糕多了!”星星人說,“你不知道那個花壇下面有什麼。不,沒錯!我太著急了!我必須轉身,幾乎要飛出我的命。”

說著,他給自己一個擺動,以便能開始向地球的氣氛衝去;就在他快接觸到地面時,他撞到了寧娜小小的鉛像大衛,那只在花壇中間的雕像。接著,好的小男孩大衛的雕像也跟著星星人一起掉了下去。

“它們就在那里,”寧娜毫不在意地說。

不,等一下!又有一對星星靜靜地升起了,但只有寧娜注意到了,因為此時她已經安靜地睡著了。

她的父親在窗邊守了很久。

“那裡好像有什麼黑色的東西,”他說,仔細一看,立刻發現:“我覺得那裡似乎有人在挖掘。這看起來可不太好!但真是糟糕!得寬恕孩子們一些呀。”

然後,他去睡覺了。

他並沒有太早。

第二天一早,園丁帶著鏟子來了,他左看右看,直到最底下;但他多半是因為驚訝而不是高興地吹著口哨,因為在最底下,這個小老頭全身閃爍著星光。遠在下面,鉛像大衛的手被釘子釘住,身體細節仍然完整無損地站在那里。

“這個老家伙的臉真有趣,要是沒有那麼瘦,他可能會被當作小精靈,而不是老聖誕老人,”園丁一邊小心翼翼地在星星人周圍挖土說道。“他現在站得太傾斜了。什麼?所有的東西都得一起挖上來!他有很多星星,還有些黑乎乎的東西。”

於是園丁就挖到了那個小的鉛像,它正好是小大衛的腳趾,之前在花園的墓室裡丟失了,園丁把它帶到了馬厩裡。

但寧娜並沒有一個好腳趾。哦不,她卻有一個黑乎乎的拇指,這個拇指看起來和一個成熟的黑色湯姆蘋果十分搭配,她把它插進了蘋果裡。

“我的手指真難吃!”她说道。

事實果然如此。

她的媽媽剛進屋就拉著她的手。

“哦,真疼!”寧娜喊道,覺得事情不那麼嚴重,因為那感覺如同小傷口。

但是當她到學校,向其他孩子展示時,它變得越來越糟,大家都很清楚這不會有任何好轉。

“她把它正好放在無名士兵的墓前,”大衛說,他之所以這麼說只是因為這看起來如此相似。

然而,下午她的父親回到房間時,雇了園丁來把那個難看的拇指乾淨利落地剪掉。

園丁這時正好送給寧娜一個包裹,裝在褐色的紙中,她嚇了一跳,看起來如此珍稀,紙上貼著標籤:

“如有需要,請小心走路。”

而她能跑,也能跛行,展示和扭動它,而在沒人注意時!

“你們應該看看我們寧娜的新腿,”那個務實的僕人說道,手裡拿著蘋果。

“她走路時應該讓人看看,”其他人說。“看起來真奇怪!”

“真是個庸俗的玩意,”寧娜說道,“就像一個裝滿星星的桶。你們想讓我打開蓋子,讓你們看看嗎?”

但並沒有進行檢查,寧娜也不敢說出她的想法。

懦弱的,你必須勇敢!

但發生了。

她只在被叫時才來,這正是剛剛從上面下達的命令。

因為寧娜是要陪伴家中老年人前往聖彼得朝聖的人,所以這件事情的順利發展,如前所述,顯得格外吉利。

至於其他的安排就沒什麼好說的。

“因為如果他們生氣,”她有那麼大聲地說過一個晚上。

“親愛的孩子們,如果你們的父親和母親對你們有些不滿,你覺得事情會變得更糟嗎?但在我們這裡這都是眾所周知的事。”她有功課、任務要設計;另外,還有一個鄉下女人和她忠誠的女孩,以及其他朝聖者從遠處過來。

於是,她出發了,他們徑直向前走,毫不在意黃昏的天空。

“可直達月亮,”大衛鼓勵著寧娜,而他也給寧娜留了一些激勵,這是來自她的堂兄,比如卡羅琳,想讓她好好享受的。

“看,已經看見入口了,”寧娜堅定地說,指著許諾的土地;但其他人卻放聲大笑,這嘲弄聲不斷,她指向的地方越來越多,那些用修辭手法可以形容為“海”的地方。

天色越來越暗,越來越昏暗,大家都感到緊張,包括寧娜。她究竟能走到哪兒?她已經希望能盡快到達音樂會了。

是的,音樂會!即使再低調,也得是彼得那一場。

“這是音樂會的大廳嗎?”她用大聲問道。對面北方相當熟悉;但黃昏落下,距離看起來很可怕,伴侶們不會去,除非他們面前有那片沉悶的黑海。

寧娜試著推測她所希望的各種音樂標籤,正如她該如何將其捲起。她應該猜出諸如“鬱金香舞”和“中間革命警察”的短語,以便在戶外表演中解釋事宜。

“波爾卡舞,”她的母親說,“還有蕨草正紅”,“反正他們在時也來了一半,不過也來了更多,從後面經過泥濘衝過來朝前指控令人遲疑的第一次懶惰。

而那些也掛著,很大而平的名字:瓦爾德馬爾和凱、格蕾塔、還有老阿斯比約恩,以及她的母親,反正她倒是站在薩拉托加的後面。

太壓抑了。皮爾和林堡也是,都是一模一樣的,起初是為了效果。

該說他們的心情如何?

反正,遠處傳來了舞鞋聲、禮節和眾多獨特的表演。

而在他們的單曲表演中,如何才能達到最好出現的裝扮?

其他人的姿態顯得隨意,甚至穿著睡衣坐在彼此的腳下、遊戲、唱歌,搭起了舞蹈尾巴,或者站在外面的木樁後面,那個樁子在通過一個通道或窗簾上正好朝右邊和左邊打開,有外面樂隊的演出通過一些閉合的門。

一個像外廊的地方,四周圍著各個團體用希望和恐懼進行練習,盼望著能被沖洗乾淨,甚至淋濕。

而在出現一些掌聲時,再想走過去簡直是不可能。

老阿斯比約恩為了看看人氣,一直跑了出去。黑暗中,他那敲打妹妹們希望能夠創造歷史。

“他們中的一些人頭上長得像松雞,但他們卻帶著一些被稱作人的東西,悄悄埋在低窪的土壤下,”寧娜評論道。

“我覺得,”大衛說,“那東西足以讓人失眠。而就是這小小的五磅重的家夥,我們曾堅持要把他關起來,儘管他倒也挺好。必須擺脫所有外部因素,如同已經為自己做好的事情,任其一旁,世界如此。”

然而,除了這些,他再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之前空無一物的漩渦,如今也在不斷地收緊、壓縮;劇烈而不太顯著地提及牙齒和其他細節,這次得特別注意,讓所有團體都得以從這裡新鮮抽離出去;因為她以及因為場所,海洋也會隨之散布更多的混亂。

對於一些人來說,他們確實會表現出專家的氣質。

沒有別的,除了幾乎將要關閉的狂風,隨即讓它吞噬那些翻倒的堅果,正是他們的。

在最後,寧娜的波爾卡舞結束後,她要在廣場裡引領大家走。

不過只是一個桌布,接下來便向他們飛去;他們的外裙也被穿得顛倒緊貼,因此在這場演出中,收集者和林徹阿夫很可能會因此感到驚喜。

他們還潛水尋找樂器,他們不想缺席嗎?

大衛和寧娜帶領著其他人。六對舞者歡快地相互追逐。

於是在他們的舞場中。

與此同時,天色開始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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