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月亮明亮地照耀著小鎮時,我,米洛音樂家,滿懷興奮地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夜晚。這將是我第一次在閃亮的星星俱樂部演出,更令人激動的是,我們學校的合唱團也會加入。想像一下——一整個合唱團的年輕學生用甜美的和聲填滿房間,明亮的歌聲像星星一樣旋轉。
我打開自家的門,迎面走來的是我親愛的朋友特里娜,身旁還有我們合唱團的兩個成員。“我們要去閃亮的星星俱樂部!”特里娜歡快地唱著,雙臂張開。我很高興她有這樣的感覺,但我只希望我的音樂能達到她的期望。
夜晚充滿了激動。我們到了俱樂部,當我伸手去把門把手握住時,手指在顫抖。“如果我忘記怎麼演奏了怎麼辦?”我問特里娜。她眼中的擔憂閃爍著光芒。“你不必擔心。只要記住你學過的一切,放開自己就好,”她說道,像一顆明亮的星星一樣閃耀。但我心裡想,這說起來容易,怎麼能在每個人都在認真聽的時候‘放開自己’呢?我拋開這個念頭,推開了門。
那是多麼令人心跳加速的美麗場景啊!明亮的燈光刺痛了我的眼睛,四周是穿著長袍的奇特而快樂的人物。波蘭長頸鹿塔普托先生和來自遙遠印度的小女孩贾雅正在台上表演。塔普托先生的弓是最亮眼的綠色,贾雅的服裝更像是一條緞帶,而不是裙子,紅色和金色閃耀,如同黑暗天空中的星星。塔普托先生奏得如此甜美,贾雅圍著他轉動,像夏天空氣中搖曳的玫瑰枝。我仔細尋找,却没有看到其他表演者,也没有看到我的合唱团成员,甚至没有看到我父亲,他应该和我一起用他的叮当铃。
我告诉他我来这里是为了和我们的学校合唱团一起唱歌,并会在舞台上找到他们。“那么,我恐怕你会失望,亲爱的孩子,”他说。“今晚不会有合唱团。这样做是为了让你的天赋自由发挥。用你父亲教你的歌曲即兴创作一段曲子,不要用欢快的伴奏,而要用忧伤的旋律。想想!今晚的鼓手是唐·哈夫-斯蒂奇!”他把一张紫红色的小册子递给我,我只能傻傻地看着它。这是真的吗?难道那次巨大的失误真是故意的?我闭上了眼睛。
“哦,幸福要来!哦,快乐要听!哦,世界要看!和这亲爱的在一起!”那首我前天夜里给他打下的搞笑小旋律,在我脑海中不断闪现。还有两个小时的等待!至少我有一首曲子,而我费了很大力气避免让大家被彻底的疲惫吓到。
沙古姆先生,一只弹得很好的猴子,跑过来找我,甚至成功地让我们的校长默多克教授同意为我演奏这一旋律,尽管他常说自己不能被“贿赂”。我依然对接下来的事情感到忐忑。
“啊!米洛,哈莫尼,你们听说了吗?老哈莫尼要来了!快乐,哦快乐!”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我面前叫道。看啊!是小矮人邓·哈夫-斯蒂奇。“他会唱我们的校歌和自己的动听谜语,”他补充说道。难道这是真的,我心里想,突然记起前天夜里乌云和雨水,还有脚下坚实的土地?可怜的小家伙是怎么来的?我们的睡眠是梦幻般的,旅行的方式让人无法想象,我敢肯定。
我刚要回答邓,就见到鼓手古德曼·哈莫尼出现了。多么特别啊!他在唱谜语的时候,我几乎忍不住微笑。但我非常担心默多克教授和我父亲不够时间学习我的旋律的歌词,而我自己更是没时间记住。“哦,亲爱的!”我用双臂抱住自己。
邓兴奋地走过来。“现在轮到我们了!”他说。于是我们的合唱团开始游行、歌唱。他们是多么快乐啊!我想到了刚刚离开巢穴的小鹌鹑,黑暗温暖,被温暖的“群体”围绕,飞向广阔而残酷的世界。我又唱了一遍我的歌。
我最后感激地环顾了一下舞池;没有一个面孔在镜子中映出。四周都是奇怪、透明的人类眼睛,在光的波浪中漂流。听到我的旋律在大厅中回响,伴随着柔和低沉的节奏,真是令人愉悦。
邓想要唱一个图林根的故事,问我是否可以唱一首颂歌。但我恐怕我只唱了第一句,因为就在那一刻,响起了,
哦快乐,哦快乐!
我走到了土地上!
随着一声响亮的吱吱声,他的棺材盖打开了,我和我们安静的小教室一起被抛进了繁忙热闹的大城市生活中。我的故乡厄尔福特在我心中浮现,剧院,望远镜,生病的老法官,还有我们的小“群体”。变化愈来愈快,直到几乎我的内心只剩下我们自己。
米洛音樂家,在遠處的舞台上,深紅的幕布在我們面前合攏。但這一次它是在海底!白色泡沫覆蓋著沙灘,低矮、半陰暗的山丘隨浪潮的起伏而運動。迅速而平坦的雪白區域從深處浮現,片刻後開始在我們半拉開的幕布上搖晃。
“哦,幸福要来!哦,快乐要听!”
我不知不觉地唱着副歌。我们将会如何?我们能不能永远拉开帷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