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森林的空地上,矗立着一棵令人惊叹的橡树,名叫奥斯卡。春天来了,森林中的其他树木都热闹非凡,刚刚冒出嫩芽,鸟儿们在枝头欢快地鸣唱。当它们与柔和的春风握手时,奥斯卡静静地观察着周围。尽管他长得强壮而高大,但当其他树木聚在一起嬉戏欢笑时,他依然感到孤独。
“早上好,亲爱的树们,”一棵住在附近的小桦树说道。“你们今天看起来真好!我们正计划举行一场树木舞会,你们要不要来参加?”
“不,谢谢,”奥斯卡叹了口气。“我不想跳舞。”
“哦,来吧!这对你有好处!”一棵菩提树说。“亲爱的朋友们,快来吧;我们会等你的。”
但是奥斯卡摇了摇头回答:“我做不到。”其他树木依然无动于衷地跳舞。
轻柔的雨水滋润着花朵,阳光的光芒让每一朵花更绚丽,把每一片叶子都打磨得如同珍贵的宝石。然而,奥斯卡孤独地屹立,昂着头仰望天空,身边没有一朵花或植物。
一天,正当四只鸟儿轻轻落在奥斯卡强壮的枝干上时,它们开始交谈。奥斯卡听着,心中想:“我不再如此孤独;至少这些鸟儿陪伴着我。”
在他的枝上,高高坐着一只老松鼠和他的妻子,还有一只活泼的小松鼠在树枝间跳来跳去。两只顽皮的兔子也开始从奥斯卡的枝头摇落一些橡果,打算在他脚边悠闲地享用。靠近他的根部,还有一群刺猬和一只小野鼠,农夫的孩子试图无奈地捕捉它。
傍晚的来临中,太阳逐渐沉入树顶,月亮如灯笼般在天空中闪耀,森林里美丽的声音开始复苏。忽然,四周变得黑暗,树木颤抖,鸟儿匆忙回到巢中,老树的枝条发出沉重的叹息。
然后,从空地上传来了可怕的噪音,仿佛最大的磨坊同时抖动起三百个水车。空气变得极其阴暗,似乎所有咆哮的海浪都在试图吞噬森林中的一切。
在飓风过去之前,成千上万棵大树被连根拔起,最大的橡树分成几段,最强壮的冷杉也被撕扯。可是奥斯卡屹立不动,当清晨来临,阳光驱散云层时,他环顾四周,看到森林里一片被摧毁的景象,深谷中河流的花环被压得扁平变形。
然而,更糟糕的是他附近的情况。许多与他长时间生活在一起的树木和鸟儿都倒在他身下,奄奄一息,娇嫩的刺猬不小心从洞里冒出来,此刻它们的胸部永远被刺穿——一切都变成了屠杀的战场,一层黑色的哀悼帷幕笼罩着森林。
在奥斯卡的枝头上,坐着一只孤独的母鸡,她拼命攀住一根破旧的树枝,绝望地撕扯着自己的羽毛。“哦,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这只鸟哀叹道,“我何时才能在生活中找到一点安慰?”
“永远不会!”一只飞过的鸟回答道。“这里已经变成了瘟疫箱,枯萎的地方永远不会有快乐的树木生长。”
“最重要的是,阿丽达,别飞向可怕的老橡树,”一只老乌鸦说道,“因为他早已死去,准备好参加葬礼。”
“死了!”奥斯卡惊呼,他的心中充满喜悦,温暖的血液在他的树枝中流淌。“然而心脏仍在跳动,这难道不值得大家高兴吗?”
但奥斯卡的树枝轻柔地在他身下那些被压扁的生命上方低语,向悲伤者传达安抚的话语,并把雨水和阳光送入每一个黑暗的角落。
“忠诚的朋友,安慰者,勇敢的柳树!”深处的声音呼喊着。然后小植物开始冒出地面,成长得壮健,开始成群结队地绽放;而村庄在森林边缘每年都能看到更多春季色彩的花环环绕着这棵高贵的树干。尽管一面伟大的墙被摧毁。
“不,”农夫说,“这就像大自然不断在门前徘徊。”
确实,她在徘徊,她讲述着农夫心中从未想过的事情。森林里的鸟儿和动物们在奥斯卡的树枝上建起了一座比人类建造的教堂更华美的美丽小教堂。某天,农夫走到田野和草地时,看到鸟儿和野兽,花朵装点着,之前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景象,他的心中再无比这教堂更神圣的东西。
而奥斯卡的心脏永不停息,始终有力地跳动着,周围树木的根和干却在悄然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