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的梦想

在梦境谷的隐秘角落,五彩斑斓的花朵在金色云朵中摇曳,生活着一只名叫黛西的小龙。她柔软的蓝色身体像星星一样闪烁,眼睛如黄昏的天空般闪光。黛西喜欢听其他小动物讲故事,但她心中最渴望的,是飞上高高的山巅,超越梦境的世界,飘过云间的树木。于是她抬起小腿,展开小翅膀,可还是无法离开地面。

一天午后,她说:“我一定要学会飞。”接着她跑上小山丘,山顶上的峰峦在注视着她,而石头像被时间雕刻的城堡一般错落有致。当她到达山顶时,气喘吁吁,几乎想要放弃。落日依旧在紫色的天空中升起,一朵轻轻的云在高高的山后飘动,旁边一只困倦的小蜥蜴正慢吞吞地走过,采撷石头上的晚餐。突然,一个念头涌上心头。她伸出小脚,轻轻扇动小翅膀。“如果我现在睡着,或许有好仙女会在我睡梦中赐予我翅膀,”她说。

于是她蜷缩起来,沉沉入梦。然而,就在她即将入睡时,一团黑云飘了过来,把阴影洒在她的小脚上;这让黛西惊恐不已,立刻醒了过来。她刚刚入睡的地方,坐着一位干枯的女巫,耳边还停着一只黑色的飞鼠,她的牙齿露出可怕的笑容。

“啊!”黛西问,“你是哪位,来自哪里?”

“我从那团黑云中而来,”女巫说,“今晚梦境谷没有什么动静,我来这里娱乐一下。我想要满足你心中最大的愿望。我有这个习惯来破坏像你一样可怜小生物的快乐,他们对我没有做过任何坏事。而通过这个过程,我最终也会变得快乐,而你则会感到那种难以言喻的坠落感,就像你梦见恶梦时的感觉;即使你不做梦,耳边也会有个小声音在低语:‘有些什么东西丢失了,而你永远无法再得到。’我说,多可惜你不能飞,”女巫继续说,“你看!”说罢,她骑上了扫帚,飞向晚霞,将自己化为空中一团小黑点,消失在璀璨的星空中。

黛西一看到天空又恢复空旷,便飞快地飞往女巫坐过的地方。她用小腿踢踢,拼命扇动小翅膀;可她就像仍然扎根于地面。然后她开始甜美地唱歌,就像梦境谷在落日时的习惯一样,但她的嘴里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焦急中,她向谷底张望,但沉闷的阴云依旧笼罩,甚至还多了一些。微风轻轻在她耳边低语,虽然周围没有一片树叶在动,但那些秘密就像她心跳一样围绕着她。“黛西·达利波,”微风轻声唱道,“坏仙女来过又走了。”

然后,善良的橡树祖父用可怕的声音喊道:“我的小懒山羊,你在那边吗?给我带来一个金色锻造的碗,带些蜂蜜和苔藓,还有一些丰富的橡果油,因为我的小孙女黛西生病了。”

小山羊迅速从空地上跳来,手里端着一个白色棕色斑点的碗;而那蜂蜜和还在作响的蜂巢,配上来自金色锻造的贵重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送到,因为强风不断想要将它们吹走。随后,橡树用树叶与枝条将果汁挤入碗中,黛西喝下了那混合物,感觉好了些,但还不完全好。

第二天,花丛里满是蜜蜂,蜜蜂们沉重得几乎快要将蜂蜜洒在干旱的乌龟背上,溅洒在草地和可爱的棕色甲虫身上。蓝色的牛奶在巨大的蘑菇顶上沸腾,众大的动物们在旁边走来走去,他们的小蜥蜴和猫头鹰轻轻地为他们扇风;因为他们绝不想错过任何小小的夏季盛装;而在底下,温室里传来隐约的蜂鸣声。

突然,没过多久,金船教堂外的所有昆虫齐声高喊:“丢脸!丢脸!丢脸!羞耻于黛西·达利波及她所有的同类!”沼泽里的青蛙探出头来呱呱叫,草丛摇晃着耳朵,顽皮的风们亲吻着他们快乐的小脸。长腿的苍蝇喊得声音震天响,以至于翅膀都被撕裂,榉树枝上的丝带开始唱起了B-A-B。短小的蜘蛛丝膨胀成蓝色的铃铛,呼唤着优雅,尽管它们恐怕并没有什么可感激的。

不久之后,那些惩罚者继续在树林和草原上游行,手中挥舞着五彩的丝带和标签;所有的花朵、棕榈树和大树都听见他们可怕的哀歌:“丢脸!丢脸!丢脸,都是因为我们的错!”小山羊和小鹿们看到旁边动物们那忧伤的表情,心中十分惋惜,便奔跑着到想要它们的地方,以便更好地倾听他们的诉苦;而伟大的鹿们也立刻走出树林,急于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但在回答之前,伟大的鹿们转过身来查看它们的额头,看它们是否曾经去过医生;当他们发现没有时,就围在一起在橡果油的碗边开会,而不愿意告诉笑话。

黛西坐在树下,颤抖着,看见一道影子在她头顶掠过。她抬起眼睛,认为自己看到了什么。但那东西确实是一只巨大的鹤,身体庞大,却没有脖子或头。她一直搞不清楚。她飞快跑到空地上,所有动物纷纷朝着那个神秘的方向走去,其他的则四散而坐,围坐在它们的刺痛和露水上。黛西惊呆了,她看到珍杰·瓦鲁斯张开翅膀,嘴巴从头到尾都被沉默笼罩,正带领着一大群动物朝它走去。

突然,大家一起尖叫,男女声齐齐响起:“丢脸!丢脸!丢脸于黛西·达利波和所有和她一样的人!”随后他们齐声呜咽:“可怜、幼小、温柔、善良的生物,像我们这样的存在,被一只伪装成女巫的小丑般的腐肉所作恶!可怜的小黛西·达利波!看啊!为了保护我自己的物种,我不得不忍受这种痛苦的意识,尽管这显得愚蠢。然而,尽管我们本性迥异,我不得不对我忠诚的长耳兄弟中的一位描述一幅悲惨的景象,他就像曾经在他们衰落的状态中被我们扛走的当年土豆一样,我不得不告诉他们我的真实想法,但是我多么希望能够省却对他们高傲的印度耳朵的指责。因此,我也不得不告诫深得我欣赏的田野甲虫,尽管我也不想,我不得不承认他们是我见过的最不如意的昆虫;那种肮脏、不堪的习性和它们溜之大吉的利爪,短小而庸俗的虚有其表。

“但我竭尽全力减轻毒痛的胃在此时所带来的烦恼,尤其是胃在被触碰的时候;至于我使用的毛虫的刷子,我有理由为能把不幸的甲虫的果酱换成甜蜜的蜂蜜而感到傲娇。尽管如此,我依然无辜,”珍杰·瓦鲁斯叹道,“我一直希望自己是无辜的;然而,虽然我无辜,我的屈从和谦卑使我几乎感到悲哀,我们的黑暗和不忠的女巫无法再乘人之危,直到下一次我们的母土翻转;可她也许距离还相隔一日的路程。可在她被折磨得心烦意乱期间,我如果——”

说到这里,忧心忡忡的动物们慢慢地离开了。

狗狐在远处转过身来,对着草原大喊:“别哭,黛西,别哭;你看,没人相信它,除非它是真的!但在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中,只要有半分机会,狡诈、黑暗的罪行和无尽的贪婪就会抓住我们这些可怜的小生物,甚至是我们自己的灵魂——哦!”但狗狐惊愤的转过尾巴,离开了。

就这样,整个冬天过去了,黛西藏在自己的小房子里。可不知在哪个夜晚,她听到一声尖锐而紧张的声音,似乎穿越了她的梦。“我几乎羞愧到不敢来找你,”喜鹊说道,嘴巴在沾满黑煤块的白木上摩擦,她用这个发出悦耳的乐曲,贯穿安静的黄昏,“但我希望你相信,我来的时候不会打扰你。每年秋末,我都会来拜访我的朋友,每次看到你过去为我们所做的好事都会感到小小的快乐。上周在乡下的盛大公众日时,我甚至还在你的祖父橡树和你可怜的母亲小羊旁边高歌一曲。

“可尽管我非常想见可怜的小黛西,但当她的声音飘在凛冽的寒风中时,她却忘了我们不住在一起;至少,我始终找不到她。最后有一天,不久前,我正从车站接小狗跟随我母亲,去观看你们的比赛;我突然记起一条重要的消息要告诉可怜的小黛西。

“我每天都要飞很久,所以我虽然感觉到去那么遥远的距离几乎无望,但我想,还是可以恳求一下这位高大的秘书,是否知道她的消息。使我欣慰的是,他如职责所系果然回答了,否则我会永远无法原谅自己,我的确是飞下来了,来到可怜的小黛西·达利波的住所,就在那条长长的林荫大道尽头,我每天都来此。手持这条和谐的泊,非常高兴我能在门口哼奏出乐曲,再将许多颜色俱全的黑白圆形小纸条贴上去,有些纸条的样式我在往日的住处见过,确实有不少可圈可点的好品,但却没有个人人对此表示赞同。

“不过我首先开始急忙清除你折磨它们的锯末,以便给她的房间尽量腾出更多空间。没过多久,小鬼们纷纷飞来,毫不迟疑地直接冲进她的眼睛,直到可怜的黛西情不自禁呼喊了一声,痛苦不已。它们飞得更近了——小鬼们其中一只;但这是确实的,尽管这看起来有些无稽,但仍然是确凿的事实,我的祖先匆匆地跑过儿童房,打翻了我的小抽屉,惹得我暴怒不已。

“可我之后看到,这种债务与交易确实是明智而合乎常理的,所以我需要及时作调整,不至于只为我的小棺材或者献给连我自己也未能拯救的无辜小孩子,让其中一位在他刚醒来时到我身边流口水。

“我想我将不得不懊恼,竟爱上并在祖父橡树旁的小屋里生活。如果我能明天飞去传达黛西的消息,那我的心愿便能实现。”

“你这么为我着想真好,”黛西说。

在尽量将她的烟雾飘向那位小朋友的同时,她即刻开始认真熬制橡果油,直到准备妥当。

然后,喜鹊和刚从上面过来的红雀落下,开始讲述她们能想到的各种无稽之谈,围着简伯尔和她的所有帽针,甚至在简伯尔优雅拒绝了对格鲁内特关于浸泡指甲的建议后,话题也越来越广泛、变得越来越愚蠢。

当黛西偏离常态重拾飞行能力后,她从最后得到的消息中得知,生活再也不是重负,那些烦人的小事最终都按约定结束。尽管她告诉喜鹊,她们不会再有关于那位黑暗而不忠的女巫的坏事,但她们依然分隔在各自的领域,直到飞入彼此的怀抱,或者重新变得如同在我们城镇边缘的花丛般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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